我是矫矫妈,我来回答一下。
有没有让你因为一道菜想起一个人的经历?我有,但是,不是因为一道菜,而是一张发面糖饼。
01
不满二十岁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因为一张发面糖饼,我与一个老太太和他的儿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大一下学期,我们班有一个叫郑义(化名)的男生,他说他母亲烙的发面糖饼是一绝,吃一张,绝对能三日唇齿留香。不去想其言是否夸张,只“糖”和“饼”这两个字构成的画面,就足以令我们垂涎三尺。
1992年的大学食堂,只有早餐能见到面食,而且仅限于馒头、花卷,发糕和油条四种,从来没有包子、饺子及饼类,更别提发面糖饼了。只要是带点油水的东西,对我们来讲,都是珍馐美味。
我们上大学那阵儿,食堂还实行粮票制度,每个大学生每月供应量是三十五斤,其中,二十五斤细粮票,十斤粗粮票。买一两米饭要使用一两细粮票和七分钱票,钱票要用现金到伙食科购买。粗粮票仅限于早餐的两种食品——发糕和油条。如果粗、细粮票都没有,只有钱票,那么,对不起,只能吃菜了。
平均每天一斤一两多点的定量标准,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大小伙子而言,显然是不够的,好在我们外语系女生多,男生也就不必像理科生那样常常为粮票不足而发愁了。
女生一个月有二十斤粮票足够了,如果是本市女生,周末回家,那么,一个月会有一半粮票的剩余。
我们班二十三个人,只有六个男生,刚上大一时,大家彼此都不熟悉,男生不好意思找女生接济,我是团支书,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赖”上了我。我也因此与那“六匹狼”有了不浅的交情,常被他们戏称为“七匹狼”中的“小七”。于是,他们有什么好事也不忘叫上我一声,诸如到郑义家吃三日唇齿留香的发面糖饼这等好事。
一个周日的上午,我们来到郑义家。
一阵寒暄过后,郑义的母亲便到厨房忙碌起来,“六匹狼”玩起了斗地主,我便到厨房给郑义的母亲打打下手。
02
郑义的母亲对我说饭菜很简单,发面糖饼加上酸菜汤。她从阳台搬出来一个大面板放在圆桌上,然后到屋里陆续端来三个面盆,掀开盖帘,每一个盆里都是发酵好的冒着泡泡的面,满满登登的,好像再过一会儿就会溢出盆来。
“能吃得了吗,阿姨?太多了!”我不禁惊讶。
“不多,男孩子的肚子都是胶皮做的,能吃,这些恐怕还不够呢!”她一边往面盆里撒一些亮晶晶的碱面,一边笑着对我说。
“阿姨,这得多少白面啊?真是让您破费了!”我不禁心疼起来,也为郑义和他母亲的慷慨而感动。
“这不算啥,你们来我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这样,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忙活着。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溢满了过年时才有的杀猪烩菜的香味。
郑义不时地手里拿着扑克牌跑到厨房门口探一下头:“真香啊,妈,好了吧?”
见他们急不可耐的样子,郑义的母亲笑着说,咱们一边烙,让他们一边吃吧。
03
看不见“六匹狼”在屋里如何狼吞虎咽,我只在厨房听着屋里传来的吸溜吸溜、呼哧呼哧的声音就知道他们在埋头苦吃,我们烙的速度竟赶不上他们吃的速度。
真应了郑义母亲的比喻,男孩子的肚子是胶皮做的,三盆面烙了五十多张饼,等我和郑义的母亲上桌时,只剩下我们说好留下的三张。如果我们两个女人不吃,这三张饼恐怕也会毫不客气地装到他们的肚子里。
那发面糖饼确实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咬一口,有淡淡的碱味,冒出的热气直冲鼻息,芝麻的香味就填满整个鼻腔了。轻轻咀嚼,甜甜的、软软的,蓬松感恰到好处,一点也不粘牙,香味仿佛真的留在了齿间。
被棒骨和油浸透的酸菜油亮油亮的,白得透明,夹一筷子,和糖饼一起咀嚼,酸甜酸甜的,都舍不得咽下去。郑义的母亲说每年冬天她都要渍一大缸酸菜,够吃一个冬天的。到第二年清明,天气转暖时,把剩下的几棵酸菜切成丝,冻在冰箱里,随时取用,跟冬天的酸菜一样新鲜。
那天,我们个个吃得脸红肚圆,时隔多年后,我们仍觉得那顿酸菜汤和发面糖饼是我们大学时代最难忘的饕餮大餐。
那次我们从郑义家走后,他母亲跟他说如果他能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女朋友她就心满意足了,郑义却说,找我这样的干什么?直接找原版的我不就得了吗?多年后,我成了郑义的媳妇。
如果当初我没有去郑义家吃发面糖饼,也许不会认识这个老太太,可能也不会与她结下婆媳的缘分。如今,婆婆去逝八年了,每当我做发面糖饼时,总想起拖拉机厂家属楼小厨房里那个第一次教我做饼的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我感谢她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一个像发面糖饼一样简单而又香甜松软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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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而且这道菜直到现在还很爱吃,可惜的是物是人非了。这道让人想恋的菜就是大坝豆腐炒肉。小时候,妈妈做生意忙,我就经常住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住乡下,买菜很不方便,而且外公很节约,每到赶集,外公总是买很多大坝豆腐回来,买一点点肉,每餐炒一点点,感觉好香很好吃,外公还规定每碗饭只能吃几块,因为家里孩子比较多,还有表姐表弟。到了晚上,看外公睡着了,我们几个就偷那外公炒熟(那时候还没有冰箱,怕肉变质,就放盐炒熟)还舍不得放菜里的肉吃。也不敢多偷,怕发现,其实我想外公应该是知道的,每人吃两块也得吃掉那么多,怎么可能不发现,只是不说而已。
外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可是经常会在梦里见到他。只是很遗憾他去世没有去送他最后一程,那时候我快要高考了,妈妈怕影响我学习,没有告诉我,直到我放假回家才知道。那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留下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吃大坝豆腐炒肉就会想到我外公,不知道他在天堂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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