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就特别厉害。我婆婆1934年出生,不识字,1991年我去婆婆家小住,才知道婆婆1元2元的票子还分不清。婆婆一生育有5儿1女,除了大儿子没赶上好年代在农村种地(大儿子一直是大队会计,还当过村主任村书记,在农村也是优秀那部分人)外,其他孩子都有学历在城市生活。
婆婆认为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所以无论家里多苦多困难,也要供孩子学习。
婆婆没文化,但是与时俱进,很容易接受新事物,为她把控家里的大事小情打下坚实的基础。整个一个大家庭都是婆婆当家,孩子们也特别尊敬婆婆。举几个例子。
1、小姑子处第一个男朋友,一年多,到谈婚论嫁时带回家让婆婆看,住一晚上婆婆说不行,人有点傻,之前哥哥也看过妹妹找的对象也没发现傻呀,就让黄了。后来找的对象过的挺好。
2、四儿子别人给介绍个对象,见面俩人都很满意,回家和婆婆汇报,婆婆说属相不和,儿子说谁还看属相,婆婆说必须听我的,就没往下处,后来找的是现在的媳妇。过2年多,小两口吵架闹离婚,双方哥姐都劝不好。临办手续时,告诉婆婆,婆婆来了,给俩人数哒一顿,和她儿子说,这事必须听我的,不能离婚,然后小三口之家越过越好,财源滚滚。
3、大儿媳妇有一年生病,大夫说好的情况能活5年,而且需要很多钱,婆婆说砸锅卖铁也要治疗,活着就是完整一家人,孩子进家有个妈。然后我们全家人都出力,现在大儿媳妇活了好几个5年了,病基本控制住了。
4、公公75岁时,有一天全身皮肤变黄,到医院一检查是癌症,这个岁数医生不建议手术,说手术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保守治疗生存也就几个月时间。大家拿不定主意,还是告诉了婆婆,婆婆说手术,能治疗到啥程度就治到啥程度,不能留遗憾,手术那天公公切除了胆、十二指肠、五分之三胃。以后没做放化疗,婆婆一直鼓励公公要坚强。现在公公88岁,每天上下5楼2次,基本没啥毛病。
婆婆没文化,能分出轻重缓急。因为农村忙,她没有给子女带过一个孙子孙女。有一年四儿媳妇得肺结核,婆婆知道这病传染,果断接回孙子照顾好几个月。我们都非常感动。
婆婆一辈子吃很多苦,但是她特别坚强。2000年婆婆急性胆囊炎穿孔,加急手术,术后并发脑血栓(可能和打麻药有关),半身不遂,婆婆每天咬着牙扶着床走,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自己说必须争取短时间内恢复。以后的日子婆婆右手一直拿筷子是发抖的,持续到现在,但是她啥事都没耽误干,印象最深的是我们一起回农村做豆腐,点豆腐都是婆婆干,一是我们不会,二是婆婆也不放心。我们几个闺女媳妇围着大锅边看婆婆哆哆嗦嗦把卤水从瓶子里倒盆里稀释,再一点点倒大锅里,一边倒一边搅拌,看着锅里翻出漂亮的豆花。
婆婆没和我们交代过家规,但是我们已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婆婆面前,一定是婆婆说了算。比如在一起聚会,各家都买各种各样的肉菜食品。婆婆会一样一样过目,然后告诉我们今天吃哪几样,其他的都放起来。我们说这个鱼不能冻,冻就不好吃了,婆婆就当没听见一样。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再提醒了。在婆婆带领下,我们一大家人
尊老爱幼,一家人特别团结。
婆婆总告诉我们“预事要胆小、遇事要胆大”。几十年我们看见的都是婆婆坚强和果断。如今我们也到了做婆婆的年纪,感觉我们真的很难超越婆婆,我们常常说,婆婆吃亏没文化,要是有文化,婆婆一定更厉害。
请!
那时我住农村,屋后就住着一个很厉害的婆婆,厉害到什么程度?她那个样子,人家学不来,她可以骂她儿子,儿媳妇三天三夜,不吃不困,直到声音沙哑,发不出声。
那个婆婆每天穿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大热天,脚上穿着雪白的冰丝袜,再配一双黑色的平绒塑料底布鞋,鞋面上一尘不染。
她不干农活,她老公干农活,她就是烧火带孙子,她儿子出外挣钱,她女儿个个富裕,她不靠儿子养。
这个老太太一家人常常热热闹闹的,女儿们经常回来聚餐,唯独儿媳妇被她分开过,住院子里的偏房。她是不准儿媳妇走正屋的。
儿媳妇最大的好处是不用管孩子,都被老太太一手接管了。儿媳妇只要每年供给老太太4担谷,天天供应疏菜,就可以了。
这样过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儿媳妇也落个清闲自在,唯有让儿媳妇头疼的是,这个独生子老公人生的太帅气,总是招蜂引蝶,出外打工,长年四季没有钱到屋里来。
那年腊月28,这老太太儿子回来了,一分钱没带回家,儿媳妇抱怨了几句,惹到这个老太太了,比挖了她的祖坟还要命。
从腊月28早上开始,老太太开始骂儿子,妖精妖怪,没人吭声,老太太继而转向骂儿媳妇,没有卵子用,还是没有吭声,一直骂到深夜。
我的厨房窗户正对她家大门,我去烧火,她便骂我偷听,我只好偷偷弯腰走过窗户进厨房。只要她看到我烟囱冒烟,都会连带着我一起骂。
原因是,我与她家儿媳妇是一个地方的姑娘,我们同穿一条裤子。冤枉的很,我本人不知道我与她家儿媳妇是一个地方的人,并且从过门到婆家,从未跟她儿媳妇说个一句话。
腊月29那天早上,后面又响起老太太的叫骂声,我都不敢去厨房烧火了,就听到老太太骂转向了,开始骂媒人个烂嘴的,把个没用的儿媳介绍给她家儿子,她儿子是金枝玉叶(原话),要找大家闺秀。说媒的个短寿的,害得她儿子找了个败家娘们。
那媒人也是我们一个地方的人,跟着老太太数罗卜进窖,把她隔壁的,后面住的,左前方住的,连同媒人和我六个人一起骂,原因是,我们六个人的娘家是一个地方的,她断定我们六个人是一伙的。她越骂越带劲,我们六个人象是坐在脱轨的电车上,失控的电车带着我们直奔长江冲刺,水花都不曾浪起,就沉入深渊。
我们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答应,她还说我们六个人联合起来欺负她,还说我们有人去叫她儿媳妇的娘家人来种”毛大麦”(农村整个湾子的人去出嫁姑娘家大打出手,为姑娘出头)。这大过年的,家家讨个吉兆,都没人理她。
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全程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答应她,怕她放泼。她儿媳妇娘家人根本就不知道,这老太太己经骂了他们姑娘己经两天两夜了。
到了腊月30这一天,这老太太把湾里老老少少骂个够,直到除夕夜,才听到她的声音越骂越小。
正月初一,有人去她家拜年,那老太太就迎在门口,声音沙哑的还说不出话来,见过拜年的人,便栏在门口,不准人进屋(她爱干净,怕人把她屋子踩脏),扯个拜年的人便说个不休,声音象狗子一样叫都叫不出来。
天地良心,我从来没跟老太太儿媳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和其他的同乡有个半句言话。那时的我整天呆在家里照顾小孩,湾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更不喜欢去串门,几乎是封闭式的守在家里。
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为何那样骂她儿媳,骂众人。总之,从那以后,我看到这个老太太,身体鸡皮疙瘩掉一地,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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