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答,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两个问题:
第一,历史上的李建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史官的治学态度职业操守再严谨,都难免不受到最高统治者以及社会舆论的影响。李世民为了展示自己得位的合法性,肯定会污蔑贬低李建成,因此历史记载不能全信。那我们就从歌颂李世民的记载的字里行间分析一下李建成。
隋末,天下大乱,李渊打算有所动作之时,就密令李建成李世民二人招兵买马收罗人才。后来太原起兵,李氏集团聚集着大量人才,一举拿下长安建立大唐,这哥俩功不可没。由此可见——a李建成具有发现人才聚集人才人尽其才的能力。
大唐建立之后,李渊当起甩手掌柜,李世民在外征战,李建成在长安治国理政。在国家草创百废待兴的时候理政是很不容易的。要为大军提供后勤补给,要在新夺取的地方设官理民发展生产,要对投降投诚归附的人员甄别任用……其难度不比行军打仗低。从这些可看出李建成 b有相当不错的治国理政的能力,和广大干部队伍有着很深厚的联系,相对来说参与军事斗争与军队的联系没有李世民强。
魏征后来供述,他多次劝谏李建成对李世民先下手为强,李建成一直下不了手,反为其害。可以看出李建成 c心地善良,宽厚仁和,优柔寡断。
上面总结出的李建成a、b、c三点,我认为应该还是很客观的,不管是挺建成派还是贬建成派都能接受吧。
第二个问题,武德九年的大唐是个什么样子?李渊的继承者接手的是个什么样的天下?
先看外部,南召、吐蕃、东西突厥、薛延陀、高昌、吐谷浑,这些势力都在对中原王朝虎视眈眈,骚扰挑衅观望,你强大了就万邦来朝,你弱小了就劫掠欺凌你。安全没有保障,人民就不能安居乐业,国家更不可能强盛。李世民登基28天,东突厥兵临长安城下,李世民一边调兵勤王,一边在突厥大军后面布疑兵,又是和突厥可汗盟誓,又是把长安城的财宝送给突厥,终于突厥退兵了。
再看国内,其实从东汉末年三国纷争两晋南北朝一直到隋,中华大地都是战争不断,朝代更迭,还经历了五胡乱华的悲惨遭遇,人口锐减生产遭到严重破坏。虽然隋文帝时国家统一,各方面发展很迅速,但很快这短暂的和平发展就被隋末战争打破。数百年的战乱分裂之后,刚刚喘了一口气的中华民族,又经历了几十年战火,大唐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建立起来。在生产力低下,人口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医治战争创伤谈何容易。
短短九年时间丁壮数量不会大量增加,又要打仗,又要生产,许多基础设施道路水利灌溉需要修复,运河需要疏浚。这些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
李世民在北方大战群雄之时,李孝恭打下巴蜀,顺长江而下,打下金陵扬州之后,江南各地传檄而定,望风来降。李孝恭受诬陷回京,江南只是名义上归附大唐,李唐势力并没有完全控制江南的半壁江山。
还有更要命的是,从魏晋以来士族大地主占据学问和舆论的制高点,把持朝政,门阀势力严重影响并威胁着皇权。隋文帝创立科举制度,就是和门阀势力争夺人才,通过控制人才来控制朝政。唐初,以华夏正统自居的士族甚至瞧不起有胡人血统的李氏皇族。李渊和李建成为了大局,很多时候不得不迁就门阀势力,九五之尊的天子还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一言九鼎。
唐初,外部威胁很严重,大规模的对外战争不可避免;内部,全国需要真正的完全意义上的统一;需要大刀阔斧地发展生产,改革弊政;需要思想上文化上舆论上的统一,皇权需要加强。由此可见,武德九年及之后的数十年,大唐需要一位雄才大略力挽狂澜杀伐果断一言九鼎的雄主,名为守成实为开创的皇帝。
如果李建成战胜了李世民,成为武德九年之后大唐的掌舵人,会怎么样?突厥兵临城下,他很可能调不动由李世民多年把持的军队,如果他已经开始了对军队里李世民势力的清洗,没有得力大将统领人心惶惶的唐军很可能溃不成军。
李建成优柔寡断的性格,也决定了在内部改革以及和门阀势力斗争中表现不会太好。他是一个好的守成者,开创非其所长。他若是接手李世民的江山,萧规曹随,也会是个有为的君主。但是接手李渊的话,大唐很有可能沦落为二流国家,不可能成为中国封建社会的巅峰。
如果李世民输掉了玄武门之变,大唐有可能也是一个短命有可能只是二代王朝,从个人能力来说,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及三兄弟各有各的优点,也有不足。李建成和李元及政治军事有一定的能力,李世民在政治军事等各方面都比李建成和李元及都强。如果李建成和李元及在玄武门之变中杀死了李世民,李世民的将领和人才们将无一幸免被诛杀彻底清除(李建成不杀李元及就难说了) 使大唐帝国元气大伤。南方还没有平定,如果突厥杀向长安,恐怕李建成和李元及都无法阻挡,到时候有没有大唐都还是个未知数呢。如果李世民逃回到洛阳,就会东西分裂,还会引发内战,那是大唐帝国的恶运,有可能还会被其他王朝所取代。所以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成功对大唐帝国是幸运的,有强势的帝王才能做出惊天的伟业,李建成如果没有内忧外患的时代做帝王也许也是一个有作为的好皇帝,大唐帝国初期的环境不太适合李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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